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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时期,看情况补档

【明日方舟/舟浮梅】明日未至

*浮士德进入龙门前的小插曲及对整合生活的追忆,草稿流,没逻辑

*角色属于鹰角,ooc属于我


1.死水

那天从战场上回来时,浮士德听见有人在房间里唱歌。

破碎的歌声像被划伤的老旧唱片,尖锐刺耳。那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忘却的声音,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:他的伊诺,他的小男孩再也唱不了歌。

浮士德不愿意再想下去了。他推开门,径直走了进去。

白色的人影正坐在桌前,出神地盯着窗沿上挂着的雨滴,甚至没有察觉到浮士德的到来。虚幻的歌声仿佛海面上的泡沫一样突然消散,让浮士德生出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的想法。

“梅菲斯特。”浮士德小声地呼唤这个名字。于是窗前的男孩倏地转过头,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亮了起来。

“浮士德!”

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,浮士德却从中听出了甜蜜,心中稍稍得了点宽慰。他加快脚步,向满心期待的小男孩走去。


梅菲斯特,就像这个名字原本所代表的不详意象一样,他本人也被整合运动的其他人视为一场无休止的瘟疫。

他本应是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医疗术士,却肆意玩弄同胞的性命,将他们变成毫无理性的怪物。他性格暴虐,从不把人当人看。或许在他心中,这世上的人类大概只有浮士德和他自己——不,大概只有浮士德而已,他也从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。

周围的人都为浮士德对梅菲斯特恶劣性格的容忍敬佩不已,幻影弩手们甚至把他当成了想要普渡恶徒的圣人,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劝说浮士德离开梅菲斯特的身边。

但浮士德知道自己不是圣人——恐怕连好人也远远算不上,对于梅菲斯特,他的心中一直怀着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感。浮士德见过梅菲斯特最美好的模样,便总对他怀了些虚妄的幻想。幻想与现实间的矛盾长久地折磨着他,以至于内心早已伤痕累累、疲惫不堪。

他的心像一潭浑浊的死水,连他自己都害怕去窥探水底究竟暗藏了多少难以言喻的泥泞。只有梅菲斯特才能在上面刮起些许微风,泛起一圈圈波澜。


2.爱

浮士德从不轻易在梅菲斯特面前谈起爱。

以前他们曾一起在书里读到过爱,那是一种能够带给人幸福的东西。当时的他们只要两人依偎在一起就能分享彼此的体温,在冰冷的下水道里互相取暖。但现在即使靠得再紧,浮士德也无法再感受到当初的温暖。

只有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才能将爱成天挂在嘴边。在整合运动的生活充满了硝烟和流血,完全没有给他们停留在童年的时间,他们虽然也还只是孩子的年龄,却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本。


在一个夜晚,梅菲斯特突然对浮士德发问。

“我不懂,浮士德。”他小声嘀咕着,“我不懂。爱究竟是什么?”

梅菲斯特很聪明,可以在战场上自如地指挥牧群夺取胜利;他也很幼稚,幼稚到无法理解世间对爱的定义。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,从没有人向他展现过什么是爱。

浮士德心里忽然很难过,他犹豫了一下,轻轻地抱住了梅菲斯特。梅菲斯特任由浮士德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颊,指尖顺着从松开的衣领里裸露出来的脖颈缓缓下滑,似懂非懂地问:“这是爱吗?”

浮士德不知该怎么回答。他的尾巴小心翼翼地缠上梅菲斯特的大腿根,尾巴尖在空中使劲来回晃悠,透露出主人心中的忐忑不安。

两具刚刚步入青春期的身体中满是荷尔蒙的燃料,暧昧的抚慰在里头悄然点起小小的火苗。梅菲斯特的皮肤向来缺少血色,呈现出一种略带病态的苍白,但此刻他的脸色却像个健康人一样红润。他拉住浮士德的手靠在自己的胸脯上,蠢蠢欲动的心跳隔着一层被汗水浸透的薄衬衫,从掌心悉数传递到浮士德的胸口。

彼时浮士德已经比梅菲斯特高上小半个脑袋,梅菲斯特就紧贴着浮士德的身子,从下方仰视浮士德的脸,湿润的眼瞳里含着点懵懵懂懂的欲望,从微张的双唇间隐约可以看见他小小的舌尖。

“你能爱我吗?”

他喃喃道。

“我能爱你吗?”

浮士德感到自己心底的黑泥正在满溢而出,缓缓将他们两人吞噬。

就在他们即将被混浊的欲望彻底吞没前,浮士德又看见了那些死去的眼睛。它们属于死在梅菲斯特和牧群手下的人,属于死在自己弩箭下的人,属于所有死在自己的话语和沉默中的人。

它们像是死亡本身,又像是宣判的落槌,狠狠击碎他一切的心安理得。


浮士德最终还是推开了梅菲斯特。

那之后,梅菲斯特对浮士德的态度一如既往,再没提起过这件事。浮士德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,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。

他不知道,也不愿意去想。

这样就好。

说到底,他的爱是愚昧,也只是愚昧。


3.明日

明天浮士德就要潜入龙门了,他们又将面对一场混战。战争从未停止,毫无意义的死亡终日不休,多到令人麻木。

窗外的风吹将冰冷的水滴吹进屋子,打在浮士德脸上。这片大陆总是在下雨,每场嗜血厮杀之后,不停息的大雨会将战场上所有的痕迹清刷干净,直到冲走最后一块焦土。

按照计划,明天浮士德将假装被近卫局俘虏,然后从内部接应正面突入的梅菲斯特。这个作战并不是梅菲斯特的主意,虽然塔露拉让他包揽了攻占龙门的大部分计划,但唯有浮士德的行动由塔露拉本人决定。梅菲斯特只犹豫了一小会儿,就答应了塔露拉的要求。

“毕竟是塔露拉姐姐的作战计划,绝不可能出错的!”

梅菲斯特又开始说起他的塔露拉姐姐。一提起领袖,他总是那样带着笑,眼里闪着光芒,让浮士德又开始焦躁起来。每当他看着梅菲斯特追随着塔露拉的背影,望着那孩子饱含着信任的灿烂笑颜,胸口那股焦躁便更深一分。

塔露拉。塔露拉。塔露拉。又是塔露拉。


浮士德从不愿意强迫梅菲斯特去做些什么,即使他知道梅菲斯特本人也在渴求自己的命令。他打心底里希望梅菲斯特能学会自己做出选择,有一天能活得像个真正的人。但他没有想到,还没等到那一天,塔露拉就“占据”了梅菲斯特的理想。

从前的塔露拉确实是个伟大的人,所以浮士德才能放心地跟梅菲斯特一起追随这位领袖。然而从那个村庄后,一切都改变了。如今塔露拉的理想已经彻底变质,白白牺牲同胞,杀戮无辜,让鲜血在大地上肆意流淌,这就是现在的塔露拉所做的一切。

浮士德不知道塔露拉变化的原因,但他知道这改变本身就是一种背叛,不仅是对梅菲斯特,更是对浮士德、对所有整合运动的背叛。

浮士德对此无能为力。梅菲斯特完全信任塔露拉,更何况离了整合,他跟梅菲斯特还能去哪里?他们只学会了如何毁灭,只学会了如何给他人带去灾难。除了整合,浮士德想不到这片大陆上哪里还有他们这种人的容身之地。

泰拉世界如此广大,他们的归处却如此渺小。


浮士德洗漱完回到寝室时,梅菲斯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。这几天他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作战计划,估计是早就累坏了。

浮士德踮着脚走到床边坐下,仔细端详了一会梅菲斯特安稳的睡脸,忍不住伸手拨弄他白色的短发。梅菲斯特的发质偏软,摸上去毛绒绒的,像只金丝雀一样。

他本来也应该成为一只金丝雀,在这片大陆上自由自在地飞翔、歌唱。但现在他的翅膀已被折断,歌喉也早就被毁坏,只能在泥泞中挣扎着膝行蒲伏。

他的理想,他的未来,已经全都被夺走了。

梅菲斯特曾说过:“为了理想,我们什么都可以是。”

可他口中的理想又是什么?这理想究竟属于谁?

梅菲斯特不想要唱歌了。

梅菲斯特想追随塔露拉。

梅菲斯特想为塔露拉死。

塔露拉为所有人打造理想,仿佛她本身就是信仰;当这份信仰渗透进了毒素,他们这群信徒最后又能成为什么呢?

——不过是棋子罢了。


浮士德突然很疲惫。

他关了灯,背靠着熟睡的梅菲斯特躺下,面对死寂的黑夜,缓缓沉入无底的噩梦。


他们最终窒息在过多的爱意和理想中。

明日未至,他们的明日从未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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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比起同人更像是掺杂了很多私货的胡思乱想,非常抱歉(士下坐

感谢你能读到最后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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